「暗云暗」《葬南春》
【2018.4】
【我→云梦】
【她→暗香】
【纯粹自我抒发，没什么内容，算纪念一下游戏时光吧】
第一次见到她时，我在江南渡口的樱花树下，而她在烟波中，在树荫下，双手沾满了泥粒，像是在埋葬着什么。
我不说话，甚至骑在马上未曾下来，她安静地一直刨着土，也许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。
后来下雨了，我为她打伞，她看着我，脸上无半分意外与惊讶。
我问她在做什么，她说在埋葬一位故人。
时间过了很久，所有停泊的渔船都离了岸，天空由日转夜，又由夜转日。
如果可以，她说，她不该去追逐晴日的太阳，不该妄图捕捉树叶间渗下的那一缕阳光。也许那样，那人的身影不会在那刻变得如此耀眼，夺目到她再难有拥有的机会。
我属于哪里呢，她自问自答着，也不过是这世间的一片叶、一滴雨、一阵清脆的鸟鸣。
我想，若是那日无人逝去，今日的我如何能有机遇，与她相遇。
*
杀手，躲藏在最黑暗的角落里，伺机而动。
她或许是恨透了自己，直到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时，才发现这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挽回。
我抬首，忽也想起自己太久未曾见到三月里那和煦的阳光了。
于是我拉她上了马，向远方奔去。
*
听说武当师兄欺师灭祖，犯下滔天大罪，现在金陵下落不明，这你可知？
我知，亦不知。
听说华山七剑诅咒仍在，华山师弟被师兄重伤后双腿尽废，而那师兄也从此下落不明，这你可知？
我知，亦不知。
听说少林塔林的传闻无数，当年某位大师为抗击外敌，竟葬身外海，尸骨难寻，这你可知？
我……
听说，听说——
*
马蹄声渐轻，眼前残破建筑正是当年的明月山庄，我又心生一念，转头对她道，我们，一会再去金陵，好不好。
她笑靥如花。
望着满目断壁残垣，那声音又在我脑中响起。
我会去寻你，我会陪着你。这些誓言我都还记着。
可你我哪里还有重逢之日呢？
*
当年明月山庄一事，致使后来江湖格局大变，那盛名满世的楚留香，甚至蝙蝠岛的原随云，皆是……
也罢。
看够了江南，跑遍了武当华山与少林，我回首，她仍是满含笑意的模样。
其实，你亦有心结未解，心愿未了，是吗？她轻声问。
我带着她回了云梦。
*
这里最不缺的是好山水。
如果可以，就在溪边躺下，闭上眼去，长梦不醒。
活着何尝不是大梦一场。
她说，我看开了，你呢？
*
金陵是最热闹的地方，也最难找到活着的感觉。
醉生梦死，花火焰尘，这何尝不是另一场梦，另一份再难醒来的梦魇。
她牵着我的手，一路经过了花摊果摊小吃摊，角楼青楼千钧楼，最后我们在一座拱桥上停步，四周皆是穿扮艳丽谈笑风生的行人。
如果可以，我想此刻就醒来。
太刻骨的东西，价值总是太重，如此难以放下，却又无法再拾起，何苦，何苦。
我侧首瞧她，才迟钝地发现，她的面庞早已没了那日桃花树下的半分青涩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恬静和淡然。
至少在我拿起利刃时，我知道了自己在为谁而拼搏，那你呢？
我凝噎，因我从不曾治病救人，说要踏遍大江南北带她走出死境的是我，被记忆所困无法自拔的亦是我。
看来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弟子，我道。
她终究没有再看我。
*
那年我偶然经过暗香，忽才意识到与她已有三年未见了。
曾经的幼稚和承诺，在经历过觉得可笑这一阶段后，又逐渐变得珍惜起来。
若是哪日能再策马同游，请记得在江南阳光最明媚的码头，为我栽下一棵桃花树。
End.